等到人群散往，老人重新登上火车，闪电才靠拢过往，从后窗飞进驾驶室，静静地落在车厢中。

老人站在操作台前，低头打量着手中之物一动不动，身形宛若一桩沉默的雕像。

看着对方的背影，她想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好。

直到迟疑间碰触到半开的窗叶，对方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啊，你是那天的那个小姑娘……”老人惊奇地眨了眨眼。

“我叫闪电。”闪电不禁后退了一步，“抱歉，我……”

“我懂了，你是来安慰我的吧？”他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哎，真是的，我还没老到需要一个小姑娘来安慰的时候呢，让你见笑了。不过女巫的能力还真是方便啊，能自由自在的往想往的处所。”

对方的神情中并没有闪电想象的那么哀伤，这让她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我、我下次会先敲门的。”

“我不是在责备你，孩子。”老人放下墙上的折叠桌板，用袖子擦了擦，“来，坐到这边来，我给你倒杯茶——这儿也只有这个能拿来招待人了。”

“谢……谢。”闪电缓缓走到桌前坐下，靠近了她才创造，放在操作台上的是一张无冬身份证。

“我叫布鲁彻，或者你也可以直接喊我的外号：大嗓门先生。车上的那些小鬼就常这么叫我。”老人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端到桌前，“你刚才也参加了葬礼？”

闪电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我只是恰好从上空飞过，然后多看了一会……”

“那证实没有你没有失往任何伙伴，这真是个好消息。”

她握紧了茶杯，“您的儿子……”

“啊，他叫罗伯特，家里的老三，就义在火炮阵地的争取中。”布鲁彻安静地说道，“营长说他表现得很英勇。”

“他确实很英勇。”闪电低声道。从希尔维那里，她听说了战斗的全过程，在没有火力声援和神罚女巫到场的情况下，迎着魔鬼的投矛发起冲锋，假如没有足够的勇气，是不可能迈出那一步的。

“实际上老三以前是最胆小的一个，在矿洞里挖矿时，无论工头怎么欺负他，他都不敢还手，只会回来向我哭诉。”布鲁彻感叹道，“你是不是感到奇怪，我看上往并没有那么伤心？”

小姑娘一时语塞，“不，我——”

“没有关系，”老人宽慰道，“由于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无论是老三还是其他两个儿子，都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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