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的变更是复杂的，但从另一方面看，它在特定时间段、特定条件下的变更又是有规律可循的——就如提丰天子的变更注定会触动土地贵族的利益，就如产业的涌现必定会催生以机器工厂而非土地为资本的新兴阶级，就如投身资本的小贵族必定会和大贵族产生割裂，旧式的原料产地必定会遭到产业团体的剥削……这一切都是一个完整的链条，哪怕没有任何人往推动，它们也会自然而然地产生。

只要找准这些链条的要害点，只要稍微地推那么一下……一切就都会陡然加速。

丹尼尔要做的，就是在这些要害节点推一把，或者稍微领导那么一下，从而以最小的力取得最大的成果。

但即便这样，要依附老法师一人之力来影响全部提丰的发展过程仍然是一件很艰苦的事情，高文有必要确认丹尼尔是否能顺利完成这些勇敢的打算。

面对“域外游荡者”的质疑，丹尼尔没有隐瞒自己在提丰国内的人脉和影响力：“固然我阔别提丰帝都多年，但我在皇家法师协会的人脉还有不少可用……部分帝都贵族和我有旧交情……不少爵位较低的贵族热衷于和皇家法师协会的无派系法师拉近关系，我在返回帝都之后已经和他们中的不少人建立了接洽……”

“做的不错，”高文微微点头，“就如我曾告诫你的，你要经营起自己的权势，我要你做的事情，远非一人之力可以完成。”

“我一直谨遵您的意志，”丹尼尔立即低下头，随后他略微迟疑了一下，试探着开口道，“吾主，关于增长人手方面，我有事情向您汇报。”

高文点点头：“说吧。”

“我的学徒玛丽，我认为她已经通过了考核，”丹尼尔谨慎地说道，“她在数理领域禀赋很高，您赐予的知识她已经控制大半，而且她的虔诚也可以保证，我认为她符合您的请求。”

高文略微沉吟起来：“玛丽么……你确实提到过她。”

他知道丹尼尔的几个学徒，尤其对那个叫做“玛丽”的学徒有些印象，在很早的时候，他就说过要老法师从学徒中遴选人才，传授数理知识，以期能够增长可用人手，而那个叫做玛丽的女法师，似乎是丹尼尔最满足的一个。

“既然如此，那就在下次会见的时候带她来见我吧，”高文做出了决定，“也正好，我们现在控制了非植进式的神经索技巧，可以让人在不进行神经改革也不应用永眠秘术的情况下接进网络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轻轻挥手，在圆桌上空立即便浮现出了浸进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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