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很明确，诺里斯实在根本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职位”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即将在这片土地上推行的新制度又是怎样的情势，他现在只是懵懵懂懂地沉浸在即将成为“体面人”的喜悦中，但事实上就连那些在城镇中生活的体面人平常在怎样生活，这位老农恐怕也是想象不到的。

但是这没关系，由于高文要在这个世界上建立的是一种从未存在过的秩序与局面，不光诺里斯无法想象，就连赫蒂与瑞贝卡也无法想象。

他知道，自己必须谨慎行事，让这一切安稳而可控地进行下往，以防止过于浮躁而遭碰到这个时代的反弹，但他又不能不做——前些日子卫星监控站传来的警报仍在耳畔，假如魔潮真的无法避免，做点努力总比什么都不做要来得好。

等到诺里斯离开之后，赫蒂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先祖，您真的要让他来治理您的地步？”

高文早知道赫蒂会有疑问，因此脸上丝毫没有惊奇，只是微笑地看着她：“有什么不妥么？”

“固然他识字，但他……”赫蒂本想说出身贫贱，但想了想，还是换了个说法，“见识恐怕不足，又不懂得上流社会的规矩，让他当您的土地总管，我担心他会把事情搞砸——反而平白要受处分。”

高文只是静静地看着赫蒂，直到对方有些不自在的时候才忽然问道：“你所说的上流社会，在哪呢？”

赫蒂一愣。

高文笑了笑，抬手指向四周：“看看吧，这片一无所有的土地——这里没有什么上流社会，也没有什么贵族的体统和贱民的规矩，把那些迂腐的玩意儿统统扔进旧塞西尔领的焦土上往！在这片土地上，一切从零开端，一切规矩，法律，准则，统统都将是全新的！”

赫蒂愣愣地看着那些正在开垦的荒地，以及远方已经初见规模的营区，在这里，她看不到巍峨的城堡，也看不到贫民的蜗居，营地按照高文的方案严格遵守着“整洁，卫生，高效，预留发展空间”的四项原则而建造，那些“贱民房屋不可朝向城堡”、“贵族区需和贫民区间隔一条以上的街道”、“农奴不可居住在中层及内层”之类的规矩在这里根本就看不到。

她隐隐约约懂得了高文的意思。

高文则看着赫蒂，他知道对方实在并没有根深蒂固的贵族传统观念，作为一个落魄贵族，生活上的窘迫就是催使其思维生动的最佳因素，塞西尔家族最近的几代都被排挤在核心贵族圈之外，所以他们便会越来越“不像贵族”，像赫蒂，她甚至会跑到工地上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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