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川目光微顿，负在身后的手一颤，却无法接下去话。那一句“你说呢！”他又如何会不明白。可是即使这样，她也不该由着性子胡闹，他是看着清歌那丫头长大的，那丫头身子本来就不好，突然听到这样的事情他又如何会不急！

“我以为除了江若离，你对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关心呢！原来也还是有的！”她以为这世上的女子唯有江若离对他不同，原来也并不尽是。如今却不过是对她漠不关心罢了！

“明日你自己进宫看看清歌吧！莫要再让她病着吵闹着再来找你了！”沈严川目光微顿，说完拂袖大步离去。

走到门口时才注意到院子里堆得那两个雪人，虽然天色虽暗，但此刻却依旧能看的清楚那两个雪人的模样，像是在对着他笑一般，而那笑却如同是嘲讽的笑意，恍然间让她想起张芃芃那淡淡勾起的薄凉的嘴角，让他心中莫名的一堵。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她嘴角的嘲讽时，他会觉得那笑容甚是刺眼，那样的笑在北昭时，在她未嫁给他时，他从未从她的脸上见到过，曾经她的笑都是发自内心的，明媚的笑容！

锦儿看着张芃芃眼窝处的乌青，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不禁心疼不已，昨夜她才真正明白她家小姐究竟是受着怎样的苦痛，而她又是怎样的性情，原来这么多年她真的都从未懂过她家小姐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到了皇宫，太医正在给夜清歌诊脉，而沈严川和帝后夫妇也都在，张芃芃将东西放在一旁，却是躲开了沈严川，朝顾芷曦身旁靠去。

眼前恍惚一下，张芃芃甩了甩头脚步微晃，幸好被一只手扶住，顾芷曦看着张芃芃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忧道：“怎么今日脸色这么差？”

“没事！许是昨夜没睡好吧！清歌怎么样了？”张芃芃摇了摇头，头依旧昏沉便挑了一个就近的位置让锦儿扶着她坐下。

“没事了，烧已经退了，太医正诊着脉当是没什么问题了，倒是你听说与她一起胡闹，今日脸色这般差一会儿让太医给瞧一瞧吧！”顾芷曦摇头道，看着张芃芃的脸色不禁有些担忧！昨日问起夜清歌的宫女才知道是这两个丫头一起玩起了堆雪人，许是又受了风。

“不用了，嫂嫂，昨日太医也忙了许久了，我没那么娇弱，就是没睡好而已！”张芃芃淡笑着摇了摇头。

“昨日阿川没有为难你吧！”昨夜听说了是与她一起堆雪人加重的风寒，他便沉着脸回了府，而且今日又是分开进的宫，加上两人从未说过一句话，倒是让她不得不担心他们昨夜会吵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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