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过后，宫凝欢再一次醒了。

这回醒来，身边没有那个人在，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暖炉里时不时发出的细微的炭火裂开的声响，和外头呼啸着的狂风暴雪。

宫凝欢试着动了动，这一次，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眸子。

眼前朦朦胧胧的一片，看不太清楚。

她支着酸痛的身子起来时，头重脚轻的险些栽到地上，勉强扶住了床侧站起来，微微闭了闭眼睛，让那一阵头晕目眩过去了才把眼睛再次睁开了，这回看清了屋子的一切，也看得分明，这是她曾经在北界置下来的一座四合院。

宫凝欢淡淡地看了一眼床边放着的貂毛斗篷，平静地取过来披在了身上，低头拉紧了摆边，脚步轻飘地走了出去。

外面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把整个院子都覆盖在一片冰天雪地里。

她站在石阶上，眸光清冷地看着空荡荡的黑漆漆的院子。

脑海里闪过了许多的画面，但最终能想起来的，却只是昏迷几日以来围绕她身边的一抹模糊的身影。

她不知道那个人，但也只是心里隐约存了些许疑惑，不知道了无关紧要。

然后，很清楚地，很清晰地感觉得到，某一个地方空了。

没有了。

她微微低下头，被围着颈子的温温软软的领毛蹭着，但却似乎并没有感觉得到一丁点的暖意，也并不奢求。

她只是挺平静地低头看着自己，好像消瘦了很多。

宫凝欢摸了摸自己的手，很明显的摸到自己的骨头，大概是真的……受了很重很重的伤。

宫凝欢也并未在这个问题执着下去，站在院子没多久，便走出了院子，一个人慢慢地走在幽暗静谧的深林里。

只是，走了没多久，便明显地感觉到体力透支了，什么劲也使不上来，甚至于，不能呼吸，不会呼吸。

她抵靠在一棵摇摇欲坠的竹木边，微微垂下眼眸，往心脏的位置伸手摸去。

没有的，不存在的。

心没有了。

宫凝欢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诧难受的表情，只是慢慢地把手放下了，又试着运功调节了一下，将内力逼至指尖迸发而出，一道幽冷的红光在黑夜一闪而过，斩落了竹木上的枯枝，但与此同时，她口中也跟着吐出了一口血。

宫凝欢抹去了嘴角的血，没再尝试了，而是疲惫不堪地就着竹木慢慢地坐下来，身下是冰冷的雪地，但她并不觉得冷似的，只是没有目标得盯着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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