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楚连城，秦云舒没见过，沉冷的月光衬的他全身越发悲凉，仿佛陷入昏暗的阴影。

她疾步上前，他也朝她走来，眸里的伤痛一闪而过，到她面前时，他已恢复如常。

面上和以前一样，笑的妖娆不羁，双眼更是微微挑起，漫出一股漫不经心。

“大半夜的，秦大小姐站在太和殿外许久，就不怕冷？又或许……”

道及此处，声音忽然放低，头也低下，认真的盯着她瞧，“难道担心本王？”

眼神很不一样，透着眷恋和悲苍。

秦云舒心底突突，秀眉跟着拧起，“楚连城，你还好么？”

前世于她有恩，今生于她乃友情，无论恩人还是朋友，她不希望他有事。

楚连城直起身子，轻轻笑了，再次回到放荡不羁的模样，“本王能有什么事。”

说罢，他再也不看她一眼，侧肩而过。

月光落在长长宫道上，抬步走去，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耳边尽是树林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成为一辈子的念想。他第一次这般瞧她，也是最后一次。

秦云舒转身，一直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眸底沉沉，殊不知被出殿的萧瑾言看到。

他步子顿住停在不远处，静静的瞧着她。他知道，她正望着楚连城。

“秦姐姐。”

话音透着女子哽咽，秦云舒扭头就见杜思雁，她双眼通红，仿似经历大悲之事。

不等秦云舒问话，杜思雁径自开口，“秦姐姐，我对不起你。”

说罢，唇连连开合，却一字未出，最终被孙公公打断。

“杜家姑娘，夜深了，杜大人在宫外等到现在，定急坏了。明日圣旨就会降下，您安心在府中歇着，现下随杂家出宫。”

说罢，孙公公手往前恭敬伸出，示意她走。

杜思雁再次看了秦云舒一眼，除了那句对不起外，什么都没说。

从孙公公的话语中，秦云舒知道杜府没事，楚连城应该也无碍。

可两人神色……

秦云舒眉头拧起，这时候，沉稳的脚步声自后处传来。

是他，萧瑾言。

他一直在殿内，定知道一切。

然而，她刚想问时，却听——

“夜深了，秦大小姐早些回去歇息。”

秦云舒朝四处看去，仍有禁军执守，于是，她后退一步，“谢萧总兵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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