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轰叫作响，他似乎听到了来自那夜的凄厉喊叫求饶声，一浪高过一浪，一层叠过一层，层层渗透冲击着他的耳膜。

忽然，夏离觞连忙捂着耳朵，眼中的猩红之色更是醒目，他咬牙，面露狰狞，忽而大笑起来：“你们滚开，你们逝世都逝世了，为何还要纠缠着朕，哈哈哈……你们活着的时候尚且奈何不得朕半分，现在你们都做了朕的刀下亡魂，难道朕还能怕了你们不成？”

满子闻言，心惊肉跳，立马俯身凑到夏离觞的耳边小声道：“陛下，他们都逝世了，全都逝世了，再也奈何不得陛下半分了，陛下且回寝宫歇息吧！奴才稍后就请了大师来念咒，定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话语间，满子的脸上也涌现了狠厉之色。

当年之事，他虽未曾亲眼瞧见，但鬼神之说他素来深信不疑。

这些时日，陛下的神情越发恍惚了，罢了早朝，不见官员，整日醉醺醺的哪里都不想往了，甚至连出逃的心思都没有了。

曾经……

陛下是何等威武睿智，如今却是这般的人不人鬼不鬼，若是不是妖邪作怪，他都找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他做奴才多少年，便跟在身陛下身边多少年。

他深谙一个道理，只有陛下好，他做奴才的才干好。

这些时日，宫中之人早已人心惶惶，被不断传进宫中的骇人消息吓得恨不得将脑袋都缩进脖子里往。

满子却还深信着，只要陛下能够苏醒过来，一切尚有转机。

却不想，他刚将夏离觞刚送回宫中，还未躺下，夏离觞的眸光忽然变得清明起来，嘴中喃喃道：“是他来了，是他来找我寻仇了，是他来了……”

“陛下……”满子瞧得心口一疼，连忙出声安慰：“陛下您莫要多想，您可是真命天子，那些妖魔邪道是如何都近不得您的身的，您且安心的睡下吧！奴才会一直守着您的。”

他满子伺候夏离觞多年，他很明确自己的处境，如今他也只有牢牢地捉住夏离觞，才干有一线活力。

“满子，朕累了，朕要歇下了，你且守着朕吧！”夏离觞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他忽然低声说，一点往日的神气都没有了。

满子闻言连忙点头：“好嘞，陛下且歇着吧，奴才会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您身边的。”

“……”

夏离觞揉揉胀痛的额头，身子向后一倒便倒在了床榻上。

闭上眼的那一瞬间，他的神智比任何时候都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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