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动的心突然有了片刻安宁。

良久，其实只是一瞬，封行焱一字一句道。

“对，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你。”

商臻忍不住苍白的笑了，她将枪拿出来，看着眼前漆黑的夜，突然没那么怕了。

因为手里那一点光亮，就是她和世界的联系。

在开枪之前，她又停下来，打了几个字。

——如果鸣枪之后，我掉下去了，你，好好活下去。

“不！”封行焱抓着手机大声喊道，“不可能！我告诉你商臻，你要是敢死，我绝对不会好好活着！我绝对不！！”

他的声音沙哑紧绷，显然恐惧到了极致，不少女听众都忍不住哭了，而商臻却听笑了起来。

她肌肉放松了很多，手指仿佛也有了一点知觉，她甚至开玩笑一样的打字道。

——听着你的声音都知道你有多抓狂了，你的脾气耐心一直都不好，不过……对我已经是奇迹了。

“不许再说这种奇怪的话！”封行焱眼睛通红，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别说了！鸣枪，我会找到你，带你回家！”

商臻抿了抿唇，笑着说。

——你知道么？之前我其实一点都不怕，可是，你这么在乎，我突然觉得怕了。

封行焱心脏被她几个字揪了起来。

“你不用怕。”他喉结滚动，似乎想将哽咽压下。“若是你掉下来了，我就去接你。”

——那你会先被石头砸死。

“和你一起死，你就不怕了！”

听到他轻易的，却宛如起誓一般的声音，那一刻，商臻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就是因为知道，她突然觉得怀里的东西，不管是枪也好还是手机也好，都有千斤重！

其实他们距离不远，封行焱只要找到那个人的尸体，就应该在她附近了，只是山涧太高太长，又太黑，他们找不准她的位置，才不敢贸然行动，因为她时间不多了，不谋而后动，等待她的，就是一死。

所以，她只有鸣枪，让封行焱确定她的位置，可鸣枪，或许只会死的更快。

“别说什么，要我好好活下去的鬼话了……”

似乎感觉到商臻在犹豫，封行焱看着头顶漆黑的方向，声音轻的似乎能化在风里。

“我以前一直有一个邪恶的念头，那就是我要死了，能不能拉着你一起死。”

“这个念头很坏对不对？你那样帮我，我却怀揣着这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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