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泽余在门口停了停, 才推开门走进往。

那坐在梳妆台前的人，在闻声推门声的时候, 撇过脸往, 伸手擦了擦眼角，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

莫泽余走过往，半弯下腰，与她平视，她颤了颤眼睫，闪躲似地避开他的视线, 唇线抿紧，似一副安静的样子容貌，若是疏忽她微红的眼角。

莫泽余抬手轻轻擦拭过往, 轻声说：“又哭了？”

洛染的声音闷闷：“没有。”

“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说错了吗？”

莫泽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洛染红着眼眶打断，她忍着泪，咬了咬唇瓣，终极还是别过脸往，不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容貌。

莫泽余眼力微沉, 一手轻轻将她脸别过来，他可以不在意沈含清的话，却不能不在意她的心情，他声音清淡：

“阿染，你在想些什么？”

洛染敛着眼帘, 没有说话。

“你也感到错的是你？”

洛染依旧不开口，莫泽余就皱起了眉头，他声音微沉：“洛染！”

洛染抿紧唇，一滴泪毫无预兆地滴下，莫泽余的语气变软和：

“阿染，你别这样。”

他将她全部人搂在怀中，怜惜地亲吻她额头：“别人的错不该由你来背，做错的不是你。”

他语气平庸，告诉她，她没有错，错的应当是沈家，是洛父，是洛母，而不该是她，她只是没有掩护好自己而已，凭什么受了委屈的人还要自卑？

洛染攥紧他的衣袖，很久后，她擦往了泪水，平庸地问：“你打伤他，不会有事吗？”

莫泽余将她发丝别到耳后：“不会有事。”

他说得笃定，让洛染没有一丝担心，可是洛染明确，他与督军分歧，如今又得罪了沈家，怎么可能没有事？

说到底，都是由于她。

她一沉默，莫泽余就猜到她又在想什么，无奈地伸手弹了弹她的脑袋：“你就这么不信我？”

“一个新上任的督军，我还不放在眼里，一个没落的家族，我更不放在眼里。”

“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莫泽余没说，他只是安慰她，告诉她没事，之后眼力沉沉地看向窗外，似乎思绪有些飘远。

洛染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忽然环住了他的腰，低声说了一句：

“我陪着你，行吗？”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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