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登时吓的满面苍白，扑通便跪倒在地，涕泪俱下：“是草民有眼无珠，不识公公大驾……可是市井营生，草民自当看顾好生意，这也是草民本分，并非故意不敬公公。还望公公明察。”

想这求阙阁也算京师著名酒楼，往来宾客不乏达官显贵，可是以她一个暂时还没有品秩的内监，不过凭着一块灵济宫的腰牌，就能将堂堂大掌柜吓成如此模样……宦官之祸，恶莫大焉。

兰芽一叹：“你起来吧。咱家不过笑谈，掌柜切莫当真。”

掌柜这才爬起来，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将腰牌交还兰芽，还哆哆嗦嗦赔笑：“公公请去忙吧，稍后店定奉上所有拿手酒菜！”

兰芽心下更是黯然。如果上回在绸缎庄是打秋风，这回几乎是明抢了。她遂推住掌柜的手：“咱家不是这个意思。出示腰牌也不为赖账，只是想让掌柜知道咱家身份，以为凭证，来日凑够了银子，自当奉还。”

掌柜急忙摆手：“不用了，不用！”

兰芽叹息：“掌柜，纵是面对内监，你总也不必如此，自当据理力争才是！”

掌柜黯然摇头：“不敢，不敢。”

楼梯上踏踏地响，一把冷漠的嗓音传了过来：“兰公子，你还在磨蹭什么？”

兰芽一惊，连忙回头去，只见司夜染和贾鲁已是一前一后走下楼梯来。司夜染依旧周身冷气，贾鲁则跟在他后头朝她看戏一般地笑。兰芽便顾不得那掌柜，急忙奔过来，低声问：“二位大人，竟然谈完了？”

“嗯~”司夜染傲慢抬头，目光向身后掠了一眼：“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啰唣？”

贾鲁愤愤咬了咬牙，抱拳告辞：“兰公子，贾某先行一步。”毕下楼，匆匆而去。

兰芽转身要追，“贾大……哥，请留步，弟还有一事相求！”

——借钱啊！

手腕却被砰地捉住，她转头对上司夜染那双冰冷的眼：“大人，有事？”

司夜染眯眼盯住她：“人家已走远了，你却还要巴巴追上去？”

兰芽只好长叹一声：“大人，的是要借钱！”

司夜染眉尖微颤，松开了手，转头去望那掌柜。

掌柜此时依旧面无人色，正在各种揣度自己接下来可能遭遇的悲惨下场。以为那位个儿的公公已经够阴狠，却没想到紧接着下来的这位更吓人，单单一个目光扫过来，他就浑身接连一串冷战！

兰芽便拦在中间，挡着司夜染的目光。她当然知道，他那目光有多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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